【經濟學人】香港學運是被寵壞小孩的典範



被寵壞的小孩好嗎?這是亙古的大哉問。上週最新一期的英國《經濟學人》榕園論壇(The Economist Banyan),一篇名為「被民主寵壞的小孩」(The spoiled brats of democracy),專文內容指出,香港學運是中國近百年來,被寵壞小孩的極緻,僅管北京政權對此趨勢,深惡痛絕;不過香港泛民三君子之一的黎智英卻用肯定語氣表示,全世界都將希望寵出像香港學運學生們,這樣的小孩,「勇於承擔責任與堅持民主理念」。

經濟學人專文內容,怎麼看待香港這類被寵壞的學生們?內容指出,一些學生們有點擁擠地,紮營躺臥於香港政府總部外的 10 線道快速道路上,就像是個獨特的次文化一般。學生們用「良好行為」來替自己命名:乾淨、尊重公共秩序(甚至避開了有綠色草皮的地方),自我節制而且與身上智慧手機保持密切關係。靜坐現場上,一些人聆聽著演講或出席非正式的演說會議;另一些人彈著吉他,並且親吻擁抱;又有一些人在公民抗命的靜坐現場,夜闌人靜之際埋首 K 書。當經濟學人通訊員,問學生們為何參與靜坐,多數學生們的標準答案是:「職責所在,義不容辭」。

專文中也簡略敘述了中國近百年來的幾場「初生之犢不畏虎」的年輕改革運動:首先是 1895 年的中日馬關條約。當時中國清廷簽署了,一項喪權辱國的的和平條約(即馬關條約),隨之引來,2 位知識份子先驅,梁啟超與康有為等人,發動一場「維新變法」運動,這 2 人當時在清朝帝國內部擁有高尚身份,享有中國學者的獨特榮譽,卻甘冒大不諱,發動一場當局所不容的變革運動。

接下來,是 1919 年的五四運動,當時的學運口號是「外除強權,內除國賊」。這場直到今天仍受紀念的五四運動,成為中國解放「半封建半殖民」體制的先聲;中國共產黨就是在五四之後,開始崛起發展。五四亦正式成為「進步先鋒」與「民族意識」的象徵。到了毛澤東時代,開始濫用學運英名,動員學生掀起文化大革命,來清算整肅中共黨內的毛派敵人,凡是毛澤東所不便公開從事的齬龊行徑,皆藉由當時狂熱的毛澤東造神運動手段,加以達成。

到了 1989 年的六四天安門學運,源自於貪腐與不公的社會制度,並要求中國政府改正,已扭曲的「人民民主」。同樣的,香港雨傘革命,也提出 2 大訴求,即落實 2017 年特首真普選,以及不受歡迎的特首梁振英下台。除此之外,香港學運背後的根本怒火,實則源自於年輕人對未來前途的無助感(例如一輩子買不起房子),以及中國大陸民眾大舉湧入香港,這個原已人口高度稠密的城市。

中國對付六四天安門與 922 香港雨傘革命,其背後陰險如出一轍。六四事件,當時的中國總理李鵬,一方面答應要跟學生展開會談,可是,不久後北京隨即祭出「軍事法」對付抗議民眾。類似情況也出現在香港,港府答應跟學生展開會談 ( 並在沒有任何可能讓步的立場上)。結果,和談淪為謊言,實際上只是「談談打打」大戰略底下的緩兵之計。在六四天安門,出動軍隊大舉鎮壓之際,北京民眾冒死保護學生性命;而在香港,鎮暴警力使用胡椒噴霧,驅散抗議民眾,反而激發更多港民對於學生運動的支持。

1989 年六四天安門血腥鎮壓的印記,反倒復活了港人對於民主自由的熾烈追求(中共則將以解讀為巔覆行為),也造就香港成為一個「相對自由的綠洲」。從 1911 年一度避難到香港的中國首任總統孫逸仙,到六四天安門之後潛逃到香港獲政治庇護的韓東方(譯註:韓東方於六四學運期間,參與創建北京工人自治聯合會),香港一直都是中國異議份子的避難所。

中共的治港模式,有個清楚的邏輯可循:只要不試著挑戰中共政權,在香港這個地方,人們可以實現富裕甚至得到自由。然而,對於一輩子連房子都買不起的香港新世代而言,中共訂下的這套規矩並不適用於他們。這就是為什麼,近來香港一直到處著火的原因。事實顯然,中共在香港的地位已經遭到唾棄,中共不想繼續成為港人抨擊的箭靶,所以對港民主運動,進行反撲,實為勢在必然。專文內容,將蘋果集團創辦人黎智英,視為香港大亨裡面菁英中的菁英,一個遭寵壞的小孩;但是黎智英卻說:「我確定,這個世界將希望寵出像香港學運學生們,這類的愛好民主小孩」。

許銘洲 / 編譯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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